【新聞辭典】「terra nullius」與馬寶裁決

英國艦隊首次登陸澳洲大陸時宣告，澳洲土地屬於拉丁文「terra nullius」，即「空置土地」。超過二百多年後，這個概念終於被 1992 年的馬寶裁決推翻。

The On Country program will see Indigenous Elders and Traditional owners combat reoffending and crime with culture. Source: Getty Images

英國艦隊首次登陸澳洲大陸殖民後，庫克船長（Captain Cook）於 1770 年宣佈，澳洲的土地屬於拉丁文「terra nullius」，意即「空置的土地」、「荒地」或「（在法律上）不屬於任何人的土地」。

及後二百多年，殖民政府一直以此概念為基礎。亦即表示，原住民及托勒斯海峽島民一直擁有且與他們存有獨特連繫的土地，一直未被殖民政府承認。殖民政府更被認為是在未達成任何協議或交易的情況下，霸佔原住民的土地。

直至 1992 年的馬寶裁決（Mabo Decision），「terra nullius」這個概念才正式被法庭推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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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時事百寶箱】1992年馬寶裁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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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/06/201704: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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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緣昆士蘭殖民政府於 1879 年將托勒斯海峽群島納入昆士蘭範圍，托勒斯島就成為英國殖民地的一部份，而托勒斯海峽島民就從此需要遵守殖民地政府所訂立的法例。有資料指出，當時在托勒斯島居住的島民的生活受到政府種種約束及限制，艱苦無比。

1936 年，一位名為 Eddie Koiki Mabo 的原住民在托勒斯群島 Mer Island（今日 Murray Island）出生。而他，正是馬寶裁決之中的靈魂人物。

馬寶 Eddie Mabo (左) 和友人兼鄰居 Jack Wailu 於 1990 年探訪家鄉 — 托勒斯群島的 Mer。 Source: NATIONAL ARCHIVES OF AUSTRALIA

作為托勒斯島民，馬寶深信自己居住的地方，由始至終都屬於在當地居住超過數千年的托勒斯島民，而非屬於政府，甚至不應被視為公共土地。

1981 年，馬寶在昆州詹姆士庫克大學（James Cook University）發表演說，解釋托勒斯島民為何認為他們應得土地擁有權及繼承權。一名在場的律師在演說後問馬寶，是否有興趣將其理論帶上法庭、由法院判決究竟土地擁有人誰屬。

案件於 1982 年開始審理。原告一方（馬寶以及多名東托勒斯島民）要求最高法院頒佈，托勒斯海峽的 Meriam 族群是「有權擁有、佔用、有權使用或享受」Mer Islands 的群體。

至於辯方則為昆州政府。政府在庭上辯稱，昆州政府並沒有義務承認原告一方的財產擁有權。又指，當英國法律成為殖民地法律的時候，英國國王就已取得所有土地及其利益的絕對擁有權。

經過長達 10 年的審訊，澳洲最高法院七名法官於 1992 年 6 月 3 日以大比數裁定，「terra nullius」（空置土地）的概念本來不應適用於澳洲。

Source: National Museum Australia

亦即表示，法庭認同，英國艦隊在澳洲土地殖民以前，原住民就經已在這片土地上生活，並擁有其一套的法律系統，而這套法律系統應一直有效，直至被修改位置。

除此以外，判決亦確認澳洲的普通法制之中，承認「原住民土地業權」（native title）的概念，而土地業權的來源就是有關人士的世襲過程及風俗習慣。同時，馬寶裁決亦促成聯邦政府於 1993 年訂立《原住民土地業權條例》（Native Title Act 1993）。

時任總理基廷（Paul Keating）當時對裁決表示讚賞，又指判決「建立了真相的基礎，同時亦為公義奠定了根基」。但保守派人士則對裁決猛烈抨擊。

雖然馬寶在判決宣判前五個月就離開人世，未能見證法院宣佈裁決。但對於其他原住民而言，裁決實在極具重大意義，為澳洲大眾與原住民修補關係踏出歷史性重要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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